财富和美貌都是稀缺资源,为什么大家对两者的态度不同?

在资本主义语境下。

如果把所有社会元素都定义成资源的话。

财富和美貌都不是稀缺资源。

财富被不断的创造出来,在没有资格分饼的人看来,饼多一点很重要,但对于利维坦来说,饼只是一个驱动稳定运行的工具以及进行分配的数字。利维坦视角下,多数人只是财富的保管者,在必要的时候,利维坦对规则的一个小小变动,就可以合理合法的转移财富的持有人。

美貌更加无法定义为稀缺,因为在脱离教养、气质、格局之外的美貌,非常容易被租赁,甚至非常容易被低成本的掠夺。

能被看做稀缺资源的,唯有对整个系统(利维坦或其他的社会系统)的增益权和加害权,具象化来说,权力是其中的一种,控制力是其中的一种,解释权是一种。

之所以有部分民众会认为财富和美貌是稀缺资源,是因为他们被消费主义规训,造成他们心理账户中的“必需品”永远是匮乏的,需要货币去满足的;以及在上个匮乏感下,货币指标与交配权和婚育权被强绑定了。

人们拼命赚钱,但收入水平的上涨总会伴随着新的“必需品”,消费的扩张上限对于多数人是永远不可达到的,因而产生了货币稀缺的饥饿感,催生了金钱崇拜。

人们的交配权和婚育权在金钱崇拜的潜移默化下,限定了很多隐性或者显性的门槛,使得获得颜值高异性的青睐变成了一个可以被消费主义量化的爬山行为,在物化对方的同时也物化了自己,这就是颜值稀缺感以及颜值焦虑的来源。

在“必需品”永远不可被满足,以及与“必需品”挂钩的性焦虑的共同支撑下,社会达成了一个貌似最优解:获得了大量的自带干粮工作自动机,且这些自动机不仅仅自动工作,还自动消费。从而可以通过信贷扩张和高劳动参与率来延缓资本主义必然出现的经济危机。

认识到以上的状况,并非希望个人去躺倒,因为从长远来看,这套系统下,躺倒对于黑天鹅是不设防的,可能最惨。

而是希望有志的个体,首先要控制社会信息对自己的欲望的编程,裁剪“必需品”,减少“社会反馈预期”。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能够坚持长期的训练和积累,那么在专家主义的加持下,个体可以成为能够被系统所依赖相对稀缺的部件,从而脱离自动机的循环,进入稀缺资源的行列。